Fleiri ok Fleiri 至死不休
作者:alice_pike
译者:cyriacus/absinthlee
衍生:霍比特人
角色:Ori,Fili/Kili暗示,可视为无配对普通向
等级:R,轻微角色死亡描写
原文地址:
http://hobbit-kink.livejournal.com/3138.html?thread=5887298弃权声明:我不拥有这些角色,一切属于大神托尔金、PJ和有才的alice姑娘
授权:
起初,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毫无疑问,他牢记每一首有关河谷镇之战的短诗与挽歌,在他自己的作品中,他将那场战役称为--五军之战。
他的人民了解损失,他们太清楚战场上的胜利或许比败北更令人绝望。倘若他们真的聚集在一起,有关那场战役的歌声缓缓响起。那是歌颂复仇与忠诚、勇气与胆量的赞歌;那是吟唱出烈火硝烟、无法统计的死亡的哀歌。尽管他们痛失所爱,但五军之战不仅仅是场恶战,这些为之写下的歌谣令人斗志昂扬,如史诗般扣人心魄,切合一个刚刚开启的兴盛新纪元,用相对少数人的牺牲夺取胜利。
于是,Ori聆听着,熟悉着那些歌,起初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拿歌谣与回忆做对比,将它们与自己的版本对照。在这场战役爆发之前,他的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参加任何一场真正的战斗,那是他的初战(他只希望这是他的最后一战),但最终他开始怀疑,在一切发生过后,是否这就是真相--是否这么做是合乎习俗的,是否这就是所谓的意义:让幸存者沙哑的声线掩埋亡者的哭喊,让他们的歌声抹去死亡的绝望,让遗留在众人记忆中的,尽是他们的祖先与亲友无畏的勇气。
他猜想,也许终有一天他会遗忘--或许脑海中那些尖锐的哭嚎会慢慢沉寂,或许自己的记忆会和歌谣混淆,也许那些真实、痛楚的往事会逐渐淡忘,治愈他的伤痛。
(他有些担心,有一天终将如此)。
他并没有写下远征队的故事,至少一开始并没有。记载那一切还为时尚早,他失去得太快;但是都灵的子孙为他们的人民,这座山和他们的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理当得到赞美。Ori倾听着,可他只把它们当作是过耳秋风,因为那些歌谣都错了,因为那不是真相;愤怒与痛苦依然笼罩着他,他依然担心他会遗忘,战争的恐怖会被非凡的勇气所掩盖,在歌谣口耳相传的过程中,他们会失去一些东西,会舍去一部分成员的身份,会遗漏掉到底是谁奉献了自己让他们获得今日的一切。
Thorin已经是一个传奇,他值得比他的遗产价值百倍的陪葬,Ori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作为一个国王死去,千军万马倒毙在他的脚下,他呐喊着战斗,直到殉难的一刻。那些殇歌对于索林而言,恰如其分,即便几百年后无人知晓他工作时闷声哼歌的模样,注视着他的外甥和妹妹时眼中沉着的光彩,没人知道那双握过利剑披荆斩棘的手是如何温柔地抚摸他的小马的颈背,那至少他的精神被人们铭记。
但是。
但是他们也低吟有关Dis的儿子,Thorin的外甥和继承人,在他们的国王的遗体旁倒下的歌。人们把他们当作不同的人来歌颂,就好像他们的结局毫无联系,而这足以让Ori从平静的歌声中惊醒,去比较想象中的场景与他记忆中那混乱的一幕。因为Fili的尖叫依旧在他的大脑中回荡,压过了歌曲颤抖的音符,Ori目睹他倒下,看得一清二楚:他瘫倒在弟弟的脚边,那支本会刺中Kili的长矛穿透了他的锁骨。喊叫声突然间终止了,Kili过了一会儿才转身,因为他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Fili的警告最终徒劳无功。
人们将记住他的自我牺牲与无私;但没有人会知道当他跑到Kili的背后,他的脸上写尽了绝望与纯然的无助,尽管他救了他的兄弟的命,但他眼眸闪现着恐惧,仿佛他刚刚意识到他把什么遗弃在世上, Kili从此以后将孤身一人。
那一刻被舍去了--那些多年以来一直纠缠在Ori梦境中的时刻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首歌里,但回忆中当他转过身,双眸闪动,Kili的哀嚎依然冻彻Ori的心骨。那是一声受了伤、非人的呼喊,从身体的更深处自Kili的喉咙中撕裂而出。
(那些颂歌遗漏了太多,有太多真相在歌词中半遮半掩--遗漏了一份对于一个传奇而言太过深沉的爱)。
人们总是提起并称赞Kili的箭术,而今的歌谣吹嘘他百发百中,那种致命的准确度在矮人的世界中极为罕见。他们歌唱当他的弓箭耗尽,他的手中所握尖刀的闪光(而Ori知道,那是Fili的刀),还有他脚下的泥沼中不断扩大的污血;但他们从未提到眼泪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洗去了兽人的血,以及在无法承载的悲痛当中,他粗心折断的手臂。
他们也没有唱到他弥留之际最后的气息,甚至当兽人留下他等死,他的双手伸出去摸索着哥哥的尸体,他的头枕在舅舅的胸膛上。他们从未说起他的遗言,含糊不清哀求着,寻找着Fili、Thorin,还有Dis--每一个他爱过却离开的人,由于恐惧和极度的悲痛,他失声了。
他们说他像个英雄一样离世,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都这样死去--但在Ori看来,悲剧被遗漏了--他们的年龄因错误的原因被强调,但他们在最后一刻所展现出的勇气远比歌曲中所哀悼的要强大得多。
Ori花了很多很多年去写下他们,去讲述自己的经历,但直到他坐在摩瑞亚的桌旁,他才开始动笔。
他的回忆与他一起死去。
那些歌始终未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