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writing an essay of Cartoon Culture now, which make me really want to poke my eyes out . So I digged into my junky computer stuff, and happenly pulled out this:
你 和 你的世界
你 和你的世界
Part 1
说起来,当认真客观的分析这段感情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17岁那年的你,真的是一个疯狂的充满幻想的单恋狂-
-不是说这么做有什么错,只是那太不像你。
你是在什末时候改变的呢?
Brian的半张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鼻翼旁的皮肤压出了褶皱。你轻轻把他俯卧的身体推起来,让他舒服的侧躺着。这
样他就不会早上起来为了十分钟的除皱敷面而心情恶劣。然而熟睡中的他并不领情,你刚把手从他身上拿开,他就像
水鳗一样缠了上来,俯卧在你的身上,干燥温热的手搭在你皮肤冰凉的大腿上,胳膊沉重的压在你的腹部,脸深深地
埋在你脸颊旁的枕头里。还是免不了,十分钟敷面,你都可以想象到他对着镜子黑着脸嘟嘟囔囔诅咒的样子。你忍了
一下还是笑了起来,他的胳膊压在你颤动的腹部,感觉很痒。Brian在睡梦里惊动了一些,他顺着你的腿向下抚摸,找
到新的凉快的皮肤,停在那里。你几乎都能听到他满意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究竟是什末时候改变的呢?不只是你,还有Brian?
你并没有严肃的考虑过“永远”这个概念。说实话,在你十七岁口口声声高喊着“一生一世”的时候,你的目的太明
确,任务太艰巨。为了让这个美丽骄傲的男人能够认真地听你说话,你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求证一生一世究竟是多长时
间。而且,你一直是Taylor家族聪明可爱的长孙,Craig Taylor的文静而有教养的长子。虽然Jennifer用谨慎关切目光
观察着你,你也并没有对自己和人生有很深的思考。当你在那些矫饰的中产阶级沙龙会里扮演着完美的金发男孩,永
远不会拿错杯碟,在合适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陪着穿着粉红镶蕾丝边洋装的雀斑女孩打发时间的时候,你觉
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扔上沙滩的鱼,张着嘴喊不出声。Brian是一片海,你跳进去了,没有回头。There is no turning
back。是的,回不去了。大人们惊慌失措,因为你一直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可是你瞬间燃烧了。
你佩服自己当年的勇气,因为之后就再也不是那样了。
你曾经躺在Ethan的身旁,听着深夜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想着如果一切能够倒流该多好。这样你就可以在那一夜按
照计划在抽完一支烟以后回家,也许再过两天再去探索人生的第一次,也许就在隔壁班和那个游泳健将调调情,也许
可以找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孩,也许这样父母就不会离婚。更重要的是,这样就不会遇上Ethan,更不会遇上Brian。这
样爱情就不会痛苦,你就不会手脚冰凉的彻夜醒着,闻着床单上陈旧的精子味道,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挪了挪身体,腿和腰已经麻木掉了。真的有点怀念当年大家习惯各自睡去的时候,起码早上起来四肢还完整无缺,
行动自由。好像是突然一天早上醒来,你和他就这样分不清的纠缠在一起。然后他就会断言,是你太讨厌,不停的打
扰他,他要打电话给Lindsay,叫她把Gus的teddy bear 快点处理掉,因为他已经看到童年拥有这类玩具的儿童成年后
的恶习了。Queen。你隐隐约约的想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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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一杯咖啡是他的命根子。你站在流理台旁,切着柚子,听着咖啡机的噪声,想象着一只体内充满着咖啡的透明
人,在空白的背景上烦躁的跳来跳去。也许Fren教授的课题草稿可以这样做。咖啡人日记?你都可以想象到教授抓狂
的样子:“Mr. Taylor,哪怕一次也好,请你做一些像样的明快的作品!”然后就会有同学从工作台后伸出头来张望,
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你知道他们没有恶意,是你真的已经成为班里的那一个“怪人”。每个班都有的“怪人”,你
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没有谁在PIFA里像你一样有一只半残废的手,做着奇形怪状的CG作品,总是让教授头疼;也
没有人三年里两次休学,做着激进的政治海报,被校方点名看作危险学生;也没有人像你那样,在学生基本情况调查
表的联络人名单里,填着自己的男友。
“从昨天开始--”Brian用手压着脸上的热毛巾,慢腾腾地挪上一把吧台椅,“你它妈的就大脑人间蒸发了。”
“Huh?你说什么?”你倒好咖啡,放好柚子和面包,看着Brian紧皱的眉头“别再给自己加皱纹了,老头儿!让我看一眼。”
你探头在他的毛巾缝隙里张望,他瞪着你,手捂得更紧了:“你这两天在走什么神儿?昨天晚上就他妈的翻来覆去让人没法睡觉。”
“我要交作业。你知道,那个可怕的红头发老太太的。”
你当然不能告诉Brian你在思考关于爱情的人生哲理。尤其是--在他求婚之后。然而他还是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你,
随即换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呷了一口咖啡。
“今天什么打算?”
“哦,我下午有课。上午得回去给mimico换水。”
Brian做出夸张的被呛到的动作,用手上的毛巾擦着喷出的水,嗤之以鼻的给你一个白眼:“见他妈的鬼。鱼就是鱼,
Justin,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Mimico是条鱼,一条有着美丽红蓝斑点的小热带爱琴鱼。你在一家日本老板的旧货店里买到她。那个瘦小的穿着浅灰
色和服的老伯亲切的叫着她mimico。风吹着店门口挂着的的放晴娘,叮啉叮啉的响。你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在匹
兹堡寒冷的冬季还在店门口挂着这样的风铃,但是你在这清脆的响声中看到她,觉得心里难得的安静。
她是你夜晚漫无目的在房间里踱步的好伴侣--悄无声息的游动在玻璃缸里。旁边是Hunter的床垫,散乱的书和草稿纸。
“你不会把那该死的玩意儿搬到这儿吧?一条母鱼,呃~~”他做出干呕的样子,让你想起Gus向你伸出糊满了花生浆
的小手时故意做出恶心的那个表情。你笑了起来:“不,不会的。”
“感谢上帝。”
他看起来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始轻快的嚼着那些淡褐色的纯麦面包片。你也打起精神开始吃,心里还在想着
那个透明咖啡人的样子,也许让一只鱼怪来追逐它也不错。就在你忙碌的往嘴里塞食物,满脑袋彩色鱼怪的时候,他
突然问道:“那你把它怎末处理?送给Daphne吗?”
“不。我没打算送人。”鱼怪飞在天上看起来应该还不错。
“扔掉?”
“怎末会?!只有你--”你抬起头刚想责备他对动物的那种漠视态度,却被他的目光定住。他冷冷的审视着你的
脸,你和他一下子就隔开了好几千米。你应该知道的,Brian Kinney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人--他想问的问题永远
在问题下面。
“你不把它送人,也不扔掉。”他向后靠在扶柄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你:“Sunshine,你打算在你的老鼠洞里住多久?”
你在他的目光里慌乱起来。你挠着耳朵,恨自己没来由的觉得惭愧:“我想,我想再住一段时间,毕竟刚交了房租--”
“你答应了的。”还是一样冷冷的语气。
“Brian!我是答应的!”这件事情和那件事情不一样,你想继续说。可是这事解释不清的:你答应了,就说明你同意
了,就说明你愿意,你会回来,你要和他住在一起,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吗?普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有时候,你忘
了Brian也是个普通人。在晨光沐浴的loft里,他只是一个刚洗完澡,头发凌乱,半裸着身体,不久前刚刚鼓起勇气求
完婚的男人,
Shit。
“是这样的,我--”你开始杂七杂八的解释。然后停下来,不知该说什么。
他猛然站起来,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回盘子里,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开始穿衣服。
透明咖啡人对着鱼怪吱吱的喊着。白色的背景。
他走到你的面前,浅灰色的Gucci新款春装,黑色的条绒大衣,胳膊下夹着昨天带回家的广告台本。他摸着你的下颌,看着你:
“我要迟到了。”
然后他走掉了,留着你啃着自己的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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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蛋!!!”
你把电话从耳边拉开,等着Daphne第五次骂完你笨蛋。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他终于开口了,你还等什么?天哪,你们男人真讨厌!我下辈子要做个lesbin。”那边还在气呼呼的。
“Daphne,”你想让她听你说,
“你都接受过那个混蛋的戒指,我真想不通,那个混蛋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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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清楚地记得那戒指在手指上的感觉。
如果你告诉Daphne你是真的要和Eath厮守一生,她会笑死吧?然后捂着痉挛的肚子擦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你:你脑壳坏掉了,你是注定要和Brian在一起的。
女人,总有温柔的梦想。
但是梦想不是生活,不是吗?
金发和美丽的容颜,并不会带来王子一样的生活。
童话,那只是大人掩盖丑陋的生活真相的手段。
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梦想破碎的痛苦,也没有了解从恐怖中重新爬起来的代价。成长就是一次次蜕皮后的脆弱,当暴露
出的柔软被打击后,再一次生长出更粗糙纠结的皮。
你就是这样,在重新生长的时候想自己站起来。所以你泡在温热的水里,自己戴上那只冰凉的戒指,那是一种幸福和
痛苦的感觉,蜕皮的感觉,想流泪的感觉。
你躺在床上,阳光斜射在身上。Mimico安静的游在白色的砂石上方。你看着光线从手指尖泻下来。以前你也这样痴迷
的在阳光里看着光线在手指间微微闪动,Eath在一旁拉着琴,音乐也像那束跳舞的光。那时的他是迷人的,温暖的。
一生一世。
这样的希望是错的吗?
不知道。
但是你撕碎了那些鲜嫩多刺的红玫瑰的时候,你就停止再想“一生一世”了。你停止思考,觉得感觉好极了。也许
Brian就是在享受这种自由吧。
什么都不想,吃一片药,喝两杯酒,陷在backroom那张有些硌人的沙发上,扮演着万人迷的little top guy-------一个意
大利口音的trick这样昵称你,你还记得他美丽的黑发黑眼,是你记忆里有着过人舌技的几个人之一。
所以,你又怎样能给Daphne解释,告诉她你被Brian吓到了呢?
当他额头的汗水滴在你的脸上,手臂被他灼热的手紧紧扣住失去知觉的时候,你还在想着今天他磕了什么药,为什么
会这样动情。他的脸微微扭曲着,身体的节奏也慢慢乱起来。你刚想问他怎么了,他突然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你。你到嘴边的问题卡在那里,一颗心悬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们就这样凝固住,在汗水和体液的气味蒸腾的
床中央。他在和某个幻影搏斗。你现在回想起来,你也许见证了一场Brian Kenniy一生中最惨烈的自我精神的战斗,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然后他输了。因为他就像崩溃了一样跌落下来,重重的压在你身上,双手握着你的肩膀,脸埋在
你的耳边,说:
“我们结婚吧。”
那一种震惊,就像多年失散的情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只是面目全非。让你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只好闭起眼睛,深深的吻着他。
他是那样的高兴。虽然他尽量克制着,但是身体背叛了他。当他用潮湿的双臂紧箍着你,像野兽一样吞噬着你,发出
嘶哑欢愉的声音达到高潮的时候,有一瞬间你是那样的幸福。
也许幸福真的不想你预想中那样遥远吧?
但是你已经过了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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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abbe的家里,你的杂货箱里,还留着Eath给你的那张CD。Michael和你搬东西的时候,你把它塞进背包里带到这
里。
你也曾想过把它还回去。可是那样做显得太幼稚。只要不在Brian面前拿出来就好了。其实Brian也只是在说明他的想
法,你明白。只是拿在他面前又会招来一通戏谑嘲弄,还是算了吧。久而久之,你都快记不得它究竟放在哪只箱子里
了。
带它回来,就像一个小小的决定。因为你决定和Brian分手了。那么你应该可以听小提琴演奏了--不管是谁的。这多
少有些赌气的成分,你不得不承认。
不过有自己的公寓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你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思念loft。妈妈给了你她的一个红褐色单人皮沙发,说它很
配这房间的旧木板地。然后执意要给你买齐那些羽绒被、枕头和靠垫。你说你不需要,她笑着说:
“得了吧,亲爱的,你喜欢蓬松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被说破笑了起来。
“我有时候很担心你在Brian那里睡的会不会舒服,你知道,我很想给你们买羽绒被的,只是、、、、、、”
“妈妈,我很好。”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不要像Brian一样旁敲侧击了吧。你想说,但是看着她紧张得眼神,
心软了下来。
“我真的很好,”你安慰的摸着她的手臂,“再说,你买给我们被子,我们也没时间用啊。”
“Justin!”她摇着头笑起来,把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一套乳白色被罩,“这是我备用的,你就先用吧。”
“您让我的家很适合Emmete住。”你板着面孔说。
、妈妈只是翻了翻眼珠,然后又充满活力的开始帮你收拾起那间狭小的卫生间。
你翻过CD的背面,看着自己铅笔线条下的Eath的脸。有一天,Brian的脸会不会也像这样陌生呢?
也许你真的不是你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一个能够永远爱一个人的人吧。
一生一世。
你叹了一口气,把CD丢到沙发上。下午还有课,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了。你发誓要自己站起来的。